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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愁,旅愁二胡独奏,旅愁二胡独奏
【原创】红烛·旅愁·落花
文/黄海生
是否在生活过?是否在度过了自己的前半生?自己的故乡是否真的在?那天,我分明看到山上空空荡荡,山下也依然空空荡荡。
告别的事,确实久远了。大地上菊花幻影般的灯盏绽放出的竟然已不是故乡的温暖。
漫漫长夜,有时独自走在那陌生的乡镇之间,无法惊讶,无法哭泣,无法沉默,也无法呼唤。迎面刺眼的车灯光影中,举着那模糊不清的地图,上面怎么就找不到记忆中熟悉的名字?
三天三夜,什么话也说不出,那就让他们说吧,客舟听雨,一个人也就够了。
以上,这都是哪一天的所思所想,哪一天的视觉听觉?哪一天的羁旅行愁?
那一日,天蓝得少有的艳烈,蓝得,蓝得竟到了真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的地步了,的版图也飘逸起来了。可能应该是上午吧,我默不作声独自站在图书馆两排书架之间,翻看着《徐志摩全集》,看的是“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还是那首轻柔如酥爽弱无骨的《沙扬娜拉》,看得多少有些恍惚起来,不知身至何处,不知今夕何夕。忽而抬头,感觉窗外已是正午时分了。
晚霞渐渐将一下午的光阴淹没,被吵醒的湖水有重新熟睡。那年年秋天都要怒放盛开的能达到一房高的月季花也在记忆中退去。我在南孟中学住了八年的那个红砖平房的院子里,我记得它们可一直开到初冬呢。
有那么一个下午,在一个叫东陀的村子里,午宴结束后,一个人已经要开车送我回学校了,她们五个人一边随我走出院子一边在后面嘀嘀咕咕,突然爆发出一阵清亮无暇的欢声笑语,说:我们一块儿坐车去送你到学校,然后再回来!见我犹豫,一个就说:老师下午不是没课吗?我说:没有,我已经不教课了。她们说:还是得,我们在待一会儿继续说说话吧,时间还早呢。于是,我们就又踩着街巷里满地红鞭炮的碎屑从新走了回来。是啊,天下的送别总是有一种能弥漫到前天、昨天和明天、后天的忧伤的。零七年他(她)们高中毕业一别,四年没见了。而今日一别呢?而资讯早就饱和膨胀的时代,我们心中是否还有李叔同《送别》中那种情怀吗?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也许夜深人静时,被泯灭的感觉会死灰复燃的吧。通灵的红烛之光就会随着红紫飞溅的晚霞炉火一同迷幻摇曳。
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看着外面茫茫夜空下那数家灯火,看得累了,转过身来,拿起案头那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校本,随便一翻,一眼竟看见这句“于是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抿嘴笑道:‘做了两个和尚了,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做和尚的遭数儿!’”,不觉眼前浮现出了陈晓旭87版《红楼梦》中这段的画面情景,再一翻又是这句“林黛玉:‘何曾不是在屋里的,只因听见天上一声叫唤,出来瞧了瞧,原来是个呆雁。’······,······林黛玉道:‘我才出来,他就‘忒儿’一声飞走了。’”,耳边就回响起电视剧里陈晓旭同时对着欧阳奋强和张莉“一本正经”柔声细气说的那句:“它就飞了,飞了”。于是只得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书,不敢再这样乱翻下去了。
彻夜难眠,竟不知不觉想出来一个联句:两岸春风广陵散,山河岁月幽兰操。这样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有一句的吟诵声也久久不肯离去呢?------“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句呢?真的是说不清。
记忆中那越来越清晰的怎么都是那些离现在久远的如同生命源头的事呢?离现在越近的怎么反而越模糊不清呢?前天、昨天、今天发生的事,总想立即随手记下来,可常常是觉得无从下笔,原来庞大的光阴是怎样分分秒秒悄无声息地蚕食着我的记忆啊!
“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那残存的记忆之花啊,漫天飘舞,支离破碎,山河岁月中,我亦何为?一路上,什么也不拿,什么也不带,那天地尽头,光风霁月下,身边满世界皑皑大雪竟刹那间也都无影无踪了。
2011-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