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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大戏,唱大戏不如撮头子,唱大戏郭德纲于谦孙越
九十二、湖阳人“唱大戏”
邢少山
湖阳历史上有许多村有剧团,例如大邢村、陈韦村、均庆村等。每逢过年过节或庙会,湖阳人都要唱大戏,而且累累唱出了名。
大邢村的戏班子可谓是最早的,1953年就开始成立,一直到今天,已有70多年的历史,唱了几代人。过去,大邢村里自己有戏楼,唱戏非常方便。我记得解放初那会儿,为配合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邢世生他们唱过《斗地主、反恶霸》,以后唱过锡剧《梁山伯与祝英台》等。我村曾被地区评为文化之乡,地区剧团在我村招聘过人才。
文化大革命中,村里虽然没有戏楼了,但仍然唱过戏,当时叫宣传队。宣传队自编自演了许多节目。不久,又唱样板戏,小玉美扮演《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唱红了半边天,吸引了一批人年轻的小伙子跟她后面转,可惜同姓不能通婚,有的只好作罢。文革后期,我帮他们写了一个剧本叫《英雄的巴尔鲁克山》,是讲珍宝岛事件的,邢金水他们演,获得地区二等奖。改革开放后,久柱他们36个每个人拿出1400元,共4万多元,加上村里的补贴,自己办了一个剧团,唱起了黄梅戏。除了庙会唱,还到外面演出,他们算过一笔帐:三天两夜六场戏,在外面演,万把块钱一场。只要唱到四、五场,本钱就回来了;以后唱的钱,都是赚的。他们唱到了高淳、、郎溪。为了能吸引更多的见众,剧团在县里请来了专职人员帮助排练,演员们利用晚上和农闲时间排演了《女附马》、《秦香莲》、《狸猫换太子》等古装戏,他们还从购置了新袍,制作了硬景、软景、电光布景及买了无线话筒,还布置了大幕、小幕、二幕、三幕等。为了贴近生活,结合村里的事自编自演,在村里引起了更大的反响,得到当地人大、政府的表扬。我也被这种场面感动了,为他们写了一篇报道《36位农民自打锣鼓开台——大邢村里荡起文明新风》登在当年4月12日《晚江晚报》上。
2006年04月月11日,著名黄梅戏演员韩再芬亮相我村,该村剧团与韩再芬同台表演,吸引观众达10万人。韩再芬的到来,更是将庙会推向了高潮,让村的剧团又提高了一亇层次。
湖阳人唱大戏,不仅说他们规模大,人员多,而大戏真正说的是京剧。因为京剧是国粹,又叫“大戏”,而湖阳的镇庵村解放后就唱京剧。镇庵村是指的陈、韦、刘、夏四个自然村,湖阳人把它叫做“六大队”。它们处在湖阳的最北端,是最后一个大队。你要和六大队的人谈京戏,他们兴趣,他们说,京剧有板有眼,唱腔高亢嘹亮,有韵味,一招一式,都有严格的规矩是和程式,不能半点马虎。
为什么陈韦村人这么热爱京剧,原来有一个叫陈泽霖的人是京剧陈派陈德霖的后裔,他世居陈韦村。他秉承家族的传统,把京剧艺术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由此在陈韦村形成风气,唱京剧的人及观众也越来越多,陈韦村也因此而骄傲与自豪。陈派京剧的传统剧《玉堂春》、《贺后骂殿》、《三娘教子》、《锁麟囊》等他们都唱过,对这些剧情,陈韦村人都如数家珍。我的母亲姓韦,叫韦福英,是陈韦村人,准确讲,是韦村人。她也喜欢看京剧。每当陈韦村唱大戏,外祖父都要接我们去看戏。我们家乡有一种风俗,凡是村里有重大活动,如唱戏、出菩萨、玩龙灯、打拳、庙会都会把亲戚接回家来住几天,看热闹。有一次,因家里有事来晚了,刚走到村头,就听到那“咣、咣、咣”的锣鼓声,动人心旌。接着听到铙、钹的余音,连绵而悠长。走近一看,台下人山人海,台上一个花脸出场,背后插着许多旗,猛地翻一个跟头,台下喝采声一片。我们停下来观看,只见上来许多罗罗兵,还有将官用枪向他刺去,他旋转身子抵挡,枪始终刺不到他。这时,有兵将大刀向他抛去,他居然用背上的一面旗子把一把大刀顶了回去,这个场面让人们惊呆了,下面掌声雷动。伴随着动人心弦的锣鼓声,台上热闹非凡。我问,这是什么戏,有人答:《泗州城》。从此,我记住了《泗州城》这出京剧。我们在外祖父住了几天,更多的是走亲戚,到舅舅家吃饭,看热闹,不过陈韦村的京剧在我的脑海里有了深刻的印象。
文化大革命把陈韦村的京剧推向了另外一个高潮。当时搞的八个样板戏全是京剧,而且别的戏又不准唱,这样可忙坏了陈韦村人。他们家家户户似乎变成了演员及后台人员了,他们不但主动外出宣传样板戏,也有别的村、乡、县来请他们出去唱,有时还要排队。有人变成了专业人员了。八个样板戏里的《沙家滨》一出戏就像唱的是我们湖阳的事,大家非常欢喜,特别是沙奶奶的那一段唱词:“一日三餐有鱼虾,把你们养得臂又宽腰又仄”,大家特别爱唱。全是县里调演,湖阳最拿手的是京剧,在县、地区都得了奖,还有个演阿庆嫂的叫韦小秋的旦角被省文工团选中,后来成了名角。外面人不叫它陈韦村的京剧,而是叫湖阳的京戏,因为湖阳是个广义的概念,因此湖阳也连带出名了。
湖阳人唱大戏,如今又有新的传承。湖阳大邢村人邢山水2017年组建了湖阳梨园群众文化艺术团,以京剧表演为主,像《锁麒囊》、《打龙袍》、《空城计》、《绣红旗》、《四郎探母》、《沙家浜·军民鱼水情》、《卖水》等许多大家耳熟能详的桥段都是剧团的拿手好戏,他们还参加了当涂县第四届姑孰文化节京剧专场演唱会、2018年当涂县第五届姑孰文化节京剧专场演唱会、市“文化惠民送戏进万村”、湖阳镇2017年“贺国庆·喜迎十九大”京剧演唱会等,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2017年,邢山水年参加了在举行的全国京剧票友大赛,获华东地区前十名的好成绩,得到戏曲学院副院长王立军的肯定。
湖阳人唱大戏,湖阳均庆村还建了农村大舞台,2019年前后,几次唱大戏,庆祝党的生日、庆祝均庆村喜获省美丽乡村示范村和重点示范村的殊荣。
啊,湖阳人唱大戏,是湖阳人过年过节和庙会的重头戏,唱戏的是村里人,看戏的是本地人。大花脸铁嗓门有角有棱,刚才还是个土老二,马上却戴上了乌纱帽。升官不升官谁也没说啥,下了台,还是原还原。不管怎样,只要乡亲们喜欢,世世代代,年年月月,唱,唱,唱,用铿锵的锣鼓,唱出人间的悲欢,如今唱出新时代坚定豪迈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