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静文
护城河畔的这个小广场,仿佛是建在茂密的绿竹林里面,西侧一排垂柳上挂着长长的绿丝,树下清澈的河水由南向北静静的流淌着,北面一幢高大的楼房挡住了冬日的风,小广场上铺滿了温暖的阳光。
这里一年四季都没有多少人,外地的游客一般到不了这个地方。只有附近的居民们在这里活动。
这几年经常刻意的从这里走过。一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绿竹和垂柳,还有也享受着这里的安宁和平静。
…
但是那一天,离得老远就听见了音乐的声音。走近后看到有十几个人正在阳光下跳着交谊舞。
音乐是那种缠缠绵绵的慢三步舞曲,还有几个人在边上随着音乐走着舞步。阳光透过女贞树,树枝树叶的影子花花啦啦的从他们的脸上身上略过。
看得出来有些人跳得很认真,很在乎自己舞步是否到位;但有的人跳得很懈怠,好像是在跟着音乐走路一样。
很认真跳舞的人都是男女配合的舞伴;
那舞步随意的,大多都是两位女性。
她们一边跳着一边说着话,说到高兴时,便会停下来仰头笑一会儿,然后重新继续下去。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文革刚刚结束没有多长时间,身心被禁锢了多年的人们,除了唱起了港台传进来的所谓“靡靡之音” ,也兴起了跳交谊舞。单位上各位领导们们带头学舞…一时间好不热闹。
当然我们也不能免,
教我跳舞的是一位姓宋的同事,我唤她“宋姐”。她是从外地调到我们单位来的,皮肤白净,留着齐腰长发,平时我们两个人处的也是蛮好的。
女人教跳交谊舞,大多动作幅度不大,步子都比较细碎,从三步四步开始教起,没几天我就学的差不多了。什么叫差不多了呢?就是说可以到舞厅去跳舞了。当然那会儿的舞厅都是自己单位开办的…。
单位上还有一位电气工程师,是哈尔滨人,微凹的眼睛,大鼻子,皮肤很白。大家背地后里都说他是中俄混血。
他也是单位上交谊舞的爱好者,所以临时充当了交谊舞的老师。
其实交谊舞对我并不陌生。因为儿时就曾见过跳交谊舞的人们,那是父母辈那一代人周末时光的业余消遣。
只是个人性格使然。有些事情学得快也丢得快。很快我就对交谊舞失去了兴趣。
那个年代,大家的的业余生活非常单一,毫无色彩。所以交谊舞委实火了好几年。
但是中间也曾发生了一些事情。
单位上一对夫妻,因为一方跳交谊舞,被另一方追到舞厅,当着众人被打了一耳光后,回家服毒自尽了。这也是因为跳舞而引起的家庭悲剧了。
有一年春节期间,我们发小们聚会,特意请了我们曾经的一位老师参加。
徐老师,上海人,很朴素的一位老太太,她是五十年代留学回国的。
上世纪八十年代时,饭店里的单间里都有个小舞台。可以唱歌,也可以跳舞。饭后我的一位同学,绅士一般的邀请徐老师共舞。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那一瞬间,徐老师像个小姑娘似的羞涩了,但眼睛忽得亮了,微驼的背一下子挺了起来。两人跳着中规中矩的舞步,但非常合拍…
只可惜,这两位共舞的师生现在已经双双不在人世…。
这位同学是我的一个远亲。他长得很干净,穿着也比较讲究 。字写得很漂亮,有点小幽默。在同样年龄段的男生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大概因为是干部子女,有一些清高,有时也有些落落寡欢。
他喜欢去舞厅,舞跳的极好。我偶尔去舞厅,大多坐在角落里,只是因为喜欢听那里的音乐。
有时遇到时,他总是邀请我共舞一曲。
虽然很多年来再也没有关注过交谊舞,但是很多舞曲还记得非常清晰。
儿时记住的第一首“马兰花开”,非常亲切的曲子,因为那是和年轻时的父母亲联系在一起的。是一段温暖的记忆。可惜这段曲子现在已经很少听到了,我刻意的把它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还有“请跟我来”这段曲子,是我们年轻时的回忆:
那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你不用说,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当春雨飘呀飘的飘在,
你滴也滴不完的发梢,
戴着你的水晶珠链,请跟我来…。
不晓得为什么,这一冬天,这个不大的广场总是在吸引着我---我就站在那小广场的边缘,默默的看着那些跳舞的人们。除了阳光的温暖,还有记忆里这些或温暖或清冷的往事。
时光岁月,怎的如此之快?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
而今,谁人与我共舞?!
壹点号 静文
八步交谊舞基本步教学,右脚前左脚前,右脚侧点一下左脚并拢右脚,右脚台步走一下左脚抬不走一下,左脚抬步走一下,右脚并拢左脚,左脚抬不走一来自下,正好是八步法